01 大运河,大运河,轻轻地念出这三个字,你心里是不是咯噔一下,你是不是想起运河边上的家,想起遥远的那个小城,那里有你的亲人,还有你过去的时光。 有没有宝应人的一生中,都不会与大运河相遇? 有没有宝应的小学生,不曾在作文里,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下过大运河的字样? 你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站在大运河堤上,是哪一年的春天或者雨后? 是谁拽着你的小手,还是你紧紧牵住谁的衣袖? 那一年的你,才刚刚几岁呢? 02 小学的时候,谢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哪位同学知道,哪一条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几个嘴快的男生和赛小伙女生,连举手都来不及,争着尖声奶气地喊:大运河!大运河! 很多年里,我们都以为大运河只是属于我们宝应的,可是她到底从哪儿流过来?又流向哪里去? 说是一头连着北京,一头连着杭州,但是北京与杭州又是什么地方呢?那些远方的繁华的都市,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以为,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么好听的歌,就是唱的我们的大运河。 对于我这样的氾水的小孩,我只知道大运河就在氾水镇的最西头,你从南头小学校旁边的斜坡,你从官巷口,水巷口,中大街,采购站,下河边,芦氾路,这么跟你说吧,你可以从氾水镇上的每一个角落出发,一步到底或者三划两绕,七拐八弯,转眼你就能站到大运河堤上啦。 03 我第一次去往大运河,是在童年里,家乡人叫上河堤,幼小的我跟在母亲的身后,是多冷的冬天的清晨啊,血防站后面的小河全都结上了厚厚的冰,母亲只好赶去大运河的石码头了。 母亲抱着木脚盆,盆里摞了瓷的塑料的脸盆,脸盆里堆了一大家人的脏衣服。 我拎着小铝桶,踉踉跄跄地盯着母亲的脚后跟。红色的塑料舀子,在小拎桶里碰撞着,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在青石块和砖头铺起来的官巷口里,显得特别的怪异。 一路上母亲不断地和熟悉的街坊招呼了,一边不停地催促我快跟上。什么都不能干扰她急匆匆的脚步。她赶时间呢。 那个年代里的小镇上的媳妇,辛苦得很,在镇上的棉纺厂,二布厂,布厂催命般地赶着三班倒,身后还拖着老小十几口,单是每天的烧火做饭洗衣刮浆就足以够呛,何况还有不小的一块自留地等着她侍弄呢。 大运河上的石码头,是她们隔三差五要去的地方。 04 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里,有过好多次这样的经历: 小院子的木门忽然被拍得啪啪地响,邻居家或者哪位亲戚家过来个谁,火烧眉毛地哭诉,家里又吵架了,那个谁不见了。 爷爷奶奶赶紧拉上我,大家分头去找,最后在河码头的青石凳上,找到了呆坐着的沮丧的她。 也有过熬不下去的女人,最后狠狠心跳进了大运河里,我们赶过去时,看到青石板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衣裳。 我记得有一次陪母亲去码头,母亲忙乎着捣衣洗涮,腰扭了,就坐在码头上歇会,我在边上往运河里扔小瓦片打水漂玩。忽然听见母亲低低地抽泣,慌忙跑过去问她。我一问,她却哭得更凶了。 我有点儿害怕,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办,只好陪她坐着,呆呆地望着宽广的运河,满河的水仿佛在跟谁赌气似的,一刻不停地向北流淌。身边的芦苇被河风吹得簌簌作响,不时扬起绒毛般的芦花。 很多年后,有一次忽然想起来了,我问母亲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哭的啊? 母亲正在院子里坐着剥毛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倒是笑呵呵地说,八成是你淘气,把我给气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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