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外地的朋友问过我好些次了:咦,你怎么还没有写写你们那的宝应湖啊? 我不知道宝应湖都有那么大的名气了。 今天巧了,在扬州的小老乡,发给我一组风景照片,我赞叹不已,问她哪里的啊?美成这样! 她发了个掩嘴傻笑的表情,说就是我们的生态园宝应湖哎! 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组照片。 所以呢,今天的文字几乎就是为这组照片配上的说明了。 1 我对于湖的概念,始终还停留在像镜子,像一颗硕大的明珠上。 读书的时候,谁不曾踌躇满志自我感觉良好地,写过这样蹩脚的比喻呢? 我的印象里,老家氾水似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湖,隔着大运河的,是一个叫范光湖的地方。 我问过大人,那儿是不是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所有的人是不是就在湖上生活?夏天可以直接从湖里捞鱼?冬天结冰的话,那该多好玩啊! 大人说,你做梦呢! 暑假里,我们去外婆家住着,就是石桥的太平村,小舅舅喜欢带我们去村子南头的一个大湖边上,他自顾了钓鱼。 我和弟弟在湖边半人高的草丛里瞎跑,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玩儿。 我们跑累了就坐在舅舅边上,弟弟找来瓦片,我们比赛打水漂,老是一头栽在眼面前的湖里。 小舅舅叫我们不要瞎捣乱,老实点,坐那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浮标。 那么蓝的天,落在湖里,白云像是在跟天上的自己赛跑。 有时会有白色翅膀的小鸟,惊慌地掠过来,尾巴扫过湖面,一圈一圈的水波漾过来,推着渔浮心不在焉地晃动。 2 小舅舅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钓鱼上,因为他常常是拎着空空的小水桶,喊我们一起回去。 外婆问他钓了几条啊?他嘀咕了说,就怪我们打闹的。 他以为我们没有听见呢,我们不过是不想跟他争辩罢了。 在湖边,小舅舅第一次摸出一根香烟来,划了三根大运河牌火柴才点着。 他连哄带吓地,叫我们千万不要出卖他,不然就永远不带我们出来玩了。 这样他就更没有心思钓鱼了。 要么坐那儿发呆,盯着湖面看,仿佛能把鱼看上来似的; 要么就把点着的香烟,竖在手指上,望着青色的烟气,袅袅地升起,再憋足劲,猛地一口气吹断浅白色的烟灰。 有时候,湖面上会游来几只鸭子,嘎嘎地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小舅舅忽然很生气,捡了瓦片朝它们扔过去。 受惊了的鸭子呼扇着灰褐的翅膀,努力飞开去,划开一大片湖面,如同撕开一匹银灰闪亮的绸缎。 我猜测小舅舅肯定是在想什么虎头心思呢。 问他,他很不屑地冲我翻了白眼,说你个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3 后来那个长着粉白大团脸的姑娘找上门来时,小舅舅显得很紧张,又很兴奋。 开饭了,他们在外婆的冷脸盯视下,安静地吃完了大椒炒蛋,炖鸡蛋,韭菜炒蛋,紫果叶子蛋花汤,外加一碗米饭。 大团脸站起来要去洗碗,外婆没好气地说,你们城里姑娘金贵呢,不敢当,不要你洗呢! 大团脸尴尬地站在大桌子旁,不知所措,像我们犯错了被老师拎到办公室的样子。 这时候隔壁的小金凤跑过来,外婆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好像小金凤的小脸上,贴满了人民币大团结。 她手臂伸得老长,拉小金凤到跟前,说闺女,跟婶子抢忙收拾收拾。 我听见外婆语气亲昵地嗔怪她,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啊,喊你过来吃饭你不来!肉丝我都没舍得炒呢! 小舅舅的脸拉得像村口的驴子脸,他赌气地朝大团脸说,走,我带你去湖边看看! 外婆在锅屋里喊,早些个家来,不要瞎疯!一边拿眼色指使我和弟弟赶紧跟过去。 4 他们在湖边坐了那么久,我们听不清他们叽里咕噜到底说了些什么。 太阳往西边去了,湖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的细粉。 大团脸突然把脸埋进膝盖里,呜呜地伤心地哭起来。 小舅舅开始慌张了,仿佛裤脚子着了火,坐不住站不住地,想去拉她,又好像不敢。 仿佛她是一只花碗,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打碎了。 他还偷偷地瞄我们,故作镇定地捡起小石子,去砸远处的湖面上,悠游嬉戏的几只鸭子,仿佛是那些鸭子惹哭了他的客人大团脸。 关鸭子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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