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站在田埂上,身后是一条小河。河上,一棵枯树横卧着,那是庄稼人就地取材搭就的最便捷的桥。这条河与不远处的一条大河相连,那条河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面前是一片庄稼地,向远处看满是枯黄的稻秸秆,矮矮的,杵杵地戳在地里,近处,每一垄冬麦都有了新芽,嫩嫩的,如明前的新茶。 倚靠着一棵树坐下,冬日的太阳暖暖地照耀着,真好。顺手攥住一块土疙瘩,打开一本书读着。 这本书很厚,很厚,一时半会儿读不完,封面很粗糙,呈灰土色。书中记载着一个个曾经的、现时的鲜活的故事。只有潜心读至深处,才能触摸到作者滚烫的心窝。 信手翻着,书中渐现出一个人物。俊朗、英武,他从书中款款走来,面色阴郁,在对面坐下。 一声长叹,天地失色。 他说,咸阳宫,鸿门宴,项羽放了刘邦,断了我的头颅,此后,没有人再记起我。两千多年里,没有人能说得清,我究竟是始皇帝的娇儿还是长孙;是扶苏的骨肉,还是胡亥的血脉。人们只知道痛恨亡国之君,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的力克时艰,设计伏兵,诛杀十恶不赦的奸贼赵高,也想重振大秦雄威。 然而,苛政威猛,奸臣误国,民怨鼎沸,天运不济,我纵杀了奸贼,却无力回天。一时间陈吴揭竿而起,项刘横扫天下,大秦摇摇欲坠。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个魔咒,终究成了现实。 不忍再祸及生灵,没有人知道,当我说服众臣,亲率降兵,素车白马,来到灞上,向那个无赖恭恭敬敬地献上玉玺、兵符,内心是怎样的煎熬? 虽然,我只做了四十六天皇帝。 大秦基业六百年,断送在我的手里,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是一个罪人。 我说,还记得那年十月,始皇帝“上会稽,渡江北上,经邗沟,转淮河,北至琅邪。”沿邗沟北上,必经秦邮。那个冬季,你受命“临泽”指挥万千民夫开河清淤,铲除浅滩。一条大河从脚下延伸至远方。庞大的皇家船队浩荡行驶而过。本是为在先皇面前显示你的才干,却为后人留下一条安康乐业的幸福道,福祉泽被两岸百姓,百姓们记着你的好。 书中的人隐去,带着阴郁、遗憾和一丝苦笑。 …… 凝望着远方的大河,时光荏苒,千年已过,至今它仍叫“子婴河”,河上的水闸,仍叫“子婴闸”。河浚水流之时,百姓自发建起的“子婴庙”,香火延绵,历代不绝。 历史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把“子婴”二字象图章的铭文一样,深深地印在这片土地上。百姓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一个曾经造福于他们的王子的故事飞越千里,飞越千年在淮东水乡落地生根,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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