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从宝应打来的,打电话的人叫潘加耕,是我在宝应县中学时的同学,他比我高两届,是六六届高中的。 将近五十年前“文革”中,我们曾经都在一个组织的宣传部,在一起共同“战斗”差不多有一年时间;后来插队了,我到了山阳公社,他去了红卫公社,几乎没有见过面;恢复高考后,我们都考取了扬州师范学院的高邮大专班,不过他是数学班的,我是中文班的,虽然经常见面,也没有太多交流;再后来各自工作,就没有任何联系了。他打听到我的电话,就给我打来了。 我当然是很高兴的,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老朋友之间,是会有许多话的。让我更高兴的是,他告诉我,他还保留着一份当年我们办的油印小报《五月红旗》从第1期创刊到第100期停刊的全部原刊。他说他会让人带到上海给我,问我能不能扫描打印几份,给当时我们一个宣传部的人看看,留个纪念。原来他在联系当初有关办这个小报的几位同学,约大家能够见一面,聚一聚。 在他的热心筹划下,2015年10月的一天,我们这一群人相聚了。这其中有的还在宝应,有的随子女去了南京生活,我在上海,最远的在哈尔滨,我们之中有些人自从插队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分别已经快五十年了。当年大家都是毛头小伙子,现在都是年过花甲的白发老者了。缺席的有两位,一位是已去世的梁明生,一位是在南京的吴运寿老师。 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本翻印的《五月红旗》,自然感慨不已。 我在翻印的《前言》中写道: 这是一份珍贵的历史资料,是一份“文革”期间的油印小报《五月红旗》第1至第100期的合订影印本。其中1—10期时名为《红五月》,后改为《五月红旗》。创刊号于1968年1月5日问世,第100期在1968年8月18日出版,后停刊。小报为16开两页,最少为一页,最多十八页,一般用黑色或蓝色油墨印刷,其中有14期套红双色印刷。还出版了两期副刊。 说其珍贵,一是它是将近五十年前纸质油印的东西,现在这样用钢版蜡纸刻写再用油墨纱网一张张印刷的方法早已绝迹了,根本是无法复制的;二是它是“文革”期间某一造反组织当时编印的小报,“文革”后多次政治运动,此类东西当属收缴之列,也是极为罕见的;三从这些资料刻写的精细程度看,无论是领袖的头像、排版插图以及书写字迹的美观,都应是精品;四是参与编写、刻印及发行这份小报的当事人现在都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有的已经不幸辞世,而这份小报可以见证他们年轻时的一段特殊经历;五是虽然当时这份小报的发行量也达七八百份,但现在能完整保留全部的,恐怕仅此而已。 当年参与《五月红旗》编辑部的有:吴运寿(撰稿)、何平(撰稿、选稿)、梁明生(撰稿)、潘家耕(排版、刻写、美化)、笪宏生(刻写、美化)、鲁丛(刻写)、韩维顺(油印、发行)、尤克伦(油印)、余汉模(发行)等。这份资料是根据潘家耕保存的原件影印的。 四十几年后我们影印这份资料,只是作为自己人生道路上一段履程的回顾和纪念。资料中所涉及的当年的“造反组织”、“文革”中的所谓“领袖”言论、一些事件的“真相”,均已经成为过去,与我们现在的认知毫无共同之处,亦无必要考证其真伪正误。当时的作为,只是年轻人的真诚与激情和对偶像的盲目崇拜,也许对我们的后人不无借鉴之处吧。 把酒叙旧,让大家结下这份情谊、把大家联系起来的是这份油印小报,可大家的话题并没有太多是关于那个年代曾经发生过的人和事,大家更热衷的是目前各自的家庭、生活与健康。 大家相约,以后经常相聚,因为人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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