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言以文远 ——评长篇励志纪实文学《已耕岁月》的文学特色 作者:何开文 ◎结构形式,采取平铺直叙的陈述方式,常以时间为经,多个故事为纬 ◎文学语言,运用优美优雅的表达方式,直白含蓄共用,突显驾驭能力 ◎人物形象,注重细节铺陈的刻画方式,描写周到细腻,展示艺术技巧 ◎民间俚语,多以地区方言的表现方式,集中先民智慧,彰显文化内涵 ◎寓事明理,洞察日常现象的说理方式,善于窥斑见豹,悟出事物哲理 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也说:“言以文远。”文章因有文采,才能流传千古。一篇好的文学作品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具有较强的文学性。这里所说的文学性,一般在散文、纪实文学和报告文学等体裁中是多种表达方式共用、叙述和描写并重,在既不虚构又不夸张的前提下,对大量到手的素材进行巧妙概括和提炼,并运用形象的语言、精巧的结构和曲折的情节,采用多种文学艺术手法反映社会上的人物和事件,因而又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 文学价值,决定于文学作品的质量,包括审美、思想、核心价值理念等,主要指文学作品的内在艺术价值,即对人们有积极意义的价值,文学作品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它主要体现在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等文学作品里的必要的思想和精神价值。 说到文学性和文学价值,让我联想到宝应作家周以耕所著的长篇励志纪实文学作品《已耕岁月》一书。大约是2016年5月下旬,我接到了周以耕打来的电话,说最近创作了一部作品,想请我看一下,把把关。我说,可以啊,最近手头上正有空闲。 那天接到周以耕电话后,我也就是随口答应一下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周以耕是个企业家,怎么会变成一个作家呢?要知道企业家与作家,用现在最时尚的话说,就是“跨界”。然而,周以耕却用他的实际行动实现了华丽转身。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后,周以耕来到我的住处,从包里拿出了打印初稿。 抚摸着二十多万字的书稿,我无法将眼前的商界企业家与作家画上等号。而当我粗粗地读完他的书稿后,则十分敬佩周以耕的执着精神,同时也惊异于他的文笔,用“真的没想到”五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了。之后,作者吸收了我的建议,几经修改充实,最终全书达到了20多万字。 而在最近,当我读完由延边大学出版社于出版发行的长篇励志纪实文学作品《以耕岁月》后,就产生了为该书评论点什么的冲动。 结构形式,采取平铺直叙的陈述方式,常以时间为经,多个故事为纬。 清初诗坛盟主之一钱谦益在其《初学集》卷八十三中说:“吾读子瞻《司马温公行状》之类,平铺直序(叙),以为古今未有此体。”较为形象地阐述了平铺直叙写作方式的重要。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在讲解如何写好作文时说,要想将作文写好,首先要掌握好“平铺直叙”的写作方式,因为这会为你今后写作打下坚实的基础。自从自己从事文学创作后,体会到“平铺直叙”写作方式所带来的好处。平铺直叙,虽然少了许多悬念,让人读来觉得平淡,但我们都会明白,“平铺”的是作品中的故事,“直叙”的就是我们的生活。如在《已耕岁月》第一章“年少的苦难”中第一节里有这样的叙述描写: 35岁的父亲、32岁的母亲,被中年得子的巨大喜悦笼罩着,对我爱不释手。父亲更是乐不可支,绞尽脑汁为我起名“以耕”,同事笑父亲有文化的人给儿子起个土气的名字,父亲笑着解释“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父亲感觉为儿子起个好名,像捡到个宝贝似的,生怕别人不识货,到处解释,到处炫耀。“耕”字注定了我一生像老牛一样辛勤耕作的命运。 读《已耕岁月》,我就有一种感觉,作者就是用这种“平铺直叙”的写作方式,以时间为经,故事为纬,向读者娓娓道来,如与你在拉家常,似与你在谈心,不需要读者拐弯抹角地去揣摸,花太多的时间冥思苦想。再如作者写“父亲”时有这样两个句段: 可我见不到父亲的影子,便问母亲:“爸爸在哪里?”母亲过了好一会才说:“爸爸在学习班上课呢!”我一溜烟地跑到学校,把每个教室找了一遍,全都关门上锁,不见人影,哪来的爸爸? 爸爸的精神状态很差,络腮胡子和头发都长长了。眼窝有点往里陷,身板也瘦了许多。看着人瘦毛长的爸爸,我不敢吭声,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腿。 在这两个句段里,作者凭的是事实说话,他所写的父亲没有丝毫的修饰,不用美丽的字眼,不用巧妙的做法,平铺直叙说下去,把想要说的意思通过笔端叙述出来,从而让读者在书中读到了一个伟大父亲的伟岸、骨肉分离的不舍。读后感动不已,令人潸然泪下。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平铺直叙”不等于平淡无味。如果一味地追求“纪实”,而忽视“文学性”特色,其文学的艺术特色便不复存在,加之纪实文学作品本身由于外在观察更多和写作发表更快,就会难免进入当下有人认为的“纪实文学仍不是文学作品”的说法。请看第一章第十二节作者写他送班长下乡插队时的心理活动: 在大队支书致欢迎词后,班长姚春元被分配落户的生产队队长领回去,像小媳妇出嫁似地被婆家领走了。他已是婆家的一员,将在婆家同生产、同生活、同甘苦、同命运了。他被领走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差一点落下来,他将来在婆家过得好吗?能在婆家适应吗? 作者把对班长深厚的情感、插队的不舍和插队后未来的前程的思虑表现出来。所以,文学作品的“平铺直叙”不是简单写日记的流水帐,我们应在个体生命的内在体验及艺术表现的执着追求上提高再提高,以赢得纪实文学作品其“独立的艺术生命和品格”,从而让“纪实文学仍不是文学作品”的说法不攻自破。当然,要想“不攻自破”,最关健的,还是要让我们自己过硬的作品来说话。 文学语言,运用优美优雅的表达方式,直白含蓄共用,突显驾驭能力。 何为文学语言?所谓文学语言,就是每种语言都有一些既古老而又高雅的词汇和结构,把文本语言试图完成的实际行为变成一种文学手法,并把它置于一系列文本与文学手法的背景之中。文学文本中的遣词造句和谋篇,可算是为文学而语言,为语言而语言。 我认为,文学语言在一部作品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纪实文学和报告文学作品一样,它不同于小说、散文,因为是“纪实”,因而很容易使作品语言枯燥无味;而在纪实文学作品中,又因为是较多地运用“平铺直叙”的写作手法,这就容易让作者陷入“两难”的境地。而读《已耕岁月》作品,我们不难发现作者对文学语言的驾驭能力。如作者在第一章第六节“家不成家”中的文学语言: 妹妹“哇”的一声被吓哭了,母亲搂过妹妹说:“以耘,乖孩子,别怕!油耗尽了,让我去加油。”母亲借助火柴的光亮,加了煤油,煤油灯重新闪闪烁烁,一家人的心自然随着这闪烁的灯火一上一下不安地跳动着。 这里的“一家人的心自然随着这闪烁的灯火一上一下不安地跳动着”的语言描写,可谓是作者的点睛之笔、神来之笔——恰到好处地将一家人当时的不安心情与“闪烁的灯火一上一下不安地跳动”紧密相连,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们在实际的写作中,有的作者不愿意使用“直白”的语言,认为这样的语言虽然干脆爽快,直截了当,但容易伤了作品中的“和气”。其实这种认识虽有一定道理,却不是完全正确的。我们再看第一章第十一节“黑白颠倒”里的一段对话: 一天,我生好火炉,煮在锅里的山芋正热气腾腾地飘出自身香味。突然来了一帮臂带红袖章的人,来者气势汹汹,二话不说,端锅地端锅,抬炉子抬的炉子,拿山芋的拿山芋。我被吓懵了,“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我责问。来人回答:“你是在搞投机倒把活动,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全部没收!” 由此可以看出,直白在文学作品中运用的效果。直白,属于汉语词语,形容干脆爽快,直截了当。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和美学的开拓者与奠基人之一王朝闻在他的《创作、欣赏与认识》一文中说:“但是艺术的教育,不是简单的直白,观众在接受艺术教育的时候,也是以形象为对象而有所思维的。”同理,文学作品涉及文学叙述的文化环境,即文学语言的陈述条件与某些特殊的条件相关,因而文学所叙述的故事也就更有读头,有让读者回味的余地。 而“含蓄”一词,可追溯到宋代司马光的《和邻几六月十一日省宿书事》一诗:“上有长松林,蔽日深杳冥。下有万仞壑,含蓄太古冰。”还有金秦略的《拳秀峰》诗:“大都一拳许,含蓄华与嵩。”应该说,在《已耕岁月》一书中,含蓄的语言是无处不在,每个章节都有。如第二章第二十四节中的含蓄描写: 冬天,挑在肩上一担水,晃悠、晃悠的,晃出的水花,落在身上、脚上立刻结成冰,承受着花季小女孩不该承受的重担。 再如第一章第五节写到: 每个学期末,家里墙上都能多上一张三好学生奖状。烟熏火燎后黑漆漆的墙壁上像一朵朵艳丽的花儿尽情绽放,格外显眼。也像一颗颗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眨巴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三好学生奖状”含蓄地意味着一家人的希望所在,前景所在。作者懂得文学作品不但体现在语言的美,还体现在文学技巧运用的美,可见作者的匠心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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