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宝应县安宜镇小石头街有一座清雅古朴的清代民居,前后三进,厅堂、厢房共19间,占地800平方米,这就是扬州市廉政教育基地、宝应县文物保护单位“朱氏家祠”。宝应于明代科举始兴,出了“朱、刘、乔、王”四大家。清初又出了状元王式丹、榜眼季愈、探花朱士彦“三鼎甲”。单表这朱家,自明初“朱洪武赶散”,将苏州人移民苏北,八三公始迁宝应,迄今已逾六百余年二十三世。 朱氏禀承“儒学起家,忠厚待人,廉洁为官,勤政爱民”的家风,明清两代名登科第者愈百人,其中进士7人,举人18人,贡生数十人。前有“大明十才子”之一的朱应登,后有历任四部尚书的朱士彦,现代又有中共宝应县委的创始人朱洪泽。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朱士彦与其弟朱士达、朱士廉连中进士,道光皇帝钦赐“兄弟三进士”匾,甚是难得。朱氏家祠楹联曰:“缅怀列宗遵祖训,传承文脉秉家风”;“二十世书香门弟,五百年忠厚人家”。其入仕为官者,多清正廉洁,政绩卓著,为民称颂。崇祀乡贤祠,名宦祠及身后入《清史•循吏传》者达十余人,可谓名垂青史,彪炳千古。 朱士彦,字休承,号咏斋。自幼聪颖,博学强记,十五岁入泮第一。岁科试为冠军,列“扬州十秀才”之一。嘉庆七年高中探花,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历任讲读、学士、詹事。后入值上书房,教授皇子惠亲王。道光二年迁兵部右侍郎。因治水有功,又升左都御史,擢工部尚书,为治理黄淮水患奔波劳碌多年,用力甚深,功绩卓著。又任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十三年晋吏部尚书,人称“天官”,兼管顺天府,诰授光禄大夫。他公平取士,不徇私情,遇良才极力举荐,身受者亦莫知之。历河南主考,湖北、浙江、安徽学政,屡充殿试读卷官,靡不虚心校阅,人皆莫敢干以私。自俸虽薄,从不言贫,虽身居高位,却家无大宅,推诚务实,清廉自律。每遇赈济,首先捐资,并兼为程督,咸有成功。赴南方各省审理公案,处处体恤民情,减民负担,深受百姓爱戴。年过花甲以后尚累持使节,访问邻邦,迎风餐露,行程两万余里,心力交瘁,属下忧之,尝曰:“身乃国家之身,岂吾身耶?”终于积劳成疾,道光十八年秋累死于任上,终年六十八岁。皇上深惜之,御赐祭葬,赠太子太保,谥“文定”,入《清史•大臣传》。时两江总督梁章钜挽曰:“师范重三天,謦欬声犹留殿陛;皇华周四国,朴诚望早式班联。” 朱士彦留有《朱文定公文集》、《朱文定公诗集》、《河渠》、《解左》、《读书稽疑》等著作传世。此外湖北黄鹤楼太白亭存有其一联:“此间可谈风月,斯世岂有神仙。”安徽采石矶谪仙楼还存其一联:“万里大江来,倚翠嶂高楼,月朗风清依旧;六朝陈迹尽,瞻锦袍遗像,天长地久犹新。”可见他对大诗人李白颇为仰慕。 值得一提的是朱氏弟兄与林则徐同为循吏,交谊甚厚。朱士彦与林则徐曾在翰林院同事,二人皆高风亮节,成莫逆之交。其弟朱士达和林则徐亦志同道合,肝胆相照。道光十四年其父朱彬逝世,时任江苏巡抚的林则徐,特送挽幛,派员祭奠。后又为朱彬《礼记训纂》作序。鸦片战争失败,林则徐被流放伊犁,途经西安,时朱士达任陕西按察使,对林热情款待,二人彻夜长谈,临别,士达赠送四百两廉俸银以作“程仪”,资助盘川。 在宝应流传有不少“朱天官的故事”,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民间传说不必论其真假,其实这些故事体现了老百姓对这位清官的爱戴与歌颂。今试举三例: 朱探花重设谢师宴 清嘉庆七年,宝应朱士彦高中了探花,衣锦荣归,办了一桌谢师宴,报答老师授业之恩。因管家疏忽,漏请了一位教蒙馆的老先生。老先生得知后非常气愤:“你朱士彦是我开的蒙,是我起的名,如今居然把我忘了,真是岂有此理!”越想越气,忽心生一计,写信一封,着人送到朱士彦府上。 朱士彦正在大厅招待客人,见门差送上信函,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久闻探花老爷才高八斗,现有上联‘新竹长,长过旧竹,欺压先生’,敢请赐教下联。”朱士彦暗暗叫苦;不好,怎么把他忘了!当下不动声色,酒宴结束,热情送客。 到了第三天,朱士彦又办了一桌谢师宴,命人备了轿子,呈上请柬,邀请老先生书房用茶。老先生气还未消,开口便问:“老朽出的上联,探花老爷肯赐教吗?”朱士彦先不回答,端出一盆碗莲,恭恭敬敬捧给老师,说:“下联学生已经对出,便是此物!”老先生一看,荷花确是令人喜爱,但不解其意,正欲动问,朱士彦指着那盆花说:“老莲种,种出新莲,苞含(包涵)小子。”这一下联,既对得工整,又将“前日疏忽,今日补过”之意表述分明。老先生听了哈哈大笑:“果然高才,不负老朽一番心血!”遂师生携手,共同入席。 天官送福 平桥豆腐、界首茶干与安丰卜页都是江苏里下河地区有名的地方特产,而且都是豆制品,不但是因为它们货真质优,还因为古时候它们都得到过大人物的推荐,所以名气才这么大。 宝应朱士彦,官至吏部尚书,权倾朝野,因为是发乌纱帽的,所以人称“朱天官”。有一年他从京城回宝探亲,官船行至淮安平桥下起雨来,他便命靠岸吃饭,上得岸来见有一家沈姓小吃店。沈老夫妇已经年近古稀,他们本来是磨豆腐的,做出来的豆腐洁白如玉,细嫩可口。俗话说:“世上三样苦,撑船打铁磨豆腐。”磨豆腐是要半夜起来干的,儿子见不得觉睡,就出去学木匠了。沈老伯花甲以后年老力衰,也就改开了这家小饭馆,潜心钻研,一种豆腐竟能做出许多种菜来。但因穷乡僻壤,生意清淡,生活还是清贫。今天沈老伯见京城来了客官,盛情款待,拿出看家的本领做了一桌豆腐宴,什么麻婆辣豆腐、竹笋煎豆腐、蟹黄豆腐羹等等,一种豆腐做出二十几道菜,朱天官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饭后,天官见他家大门对子被雨淋坏了,便命取纸笔来,为其书联一副:“真天官赐福,活财神进宝。”此时沈家方知是朱天官驾临寒舍,不胜惊喜又诚惶诚恐,老两口慌忙下拜。天官将他们扶起,说:“你家的豆腐宴确是与众不同,别有风味。” 后来有一次皇上大宴群臣,问世上什么菜最好吃?朱天官说平桥豆腐最好吃,皇上便命进贡进京,一尝果然味道不错,大加褒奖,从此以后平桥豆腐便闻名于南北二京。沈老伯的儿子木匠也不做了,回来继承家业,居然脱贫致富了。 让他三尺又何妨 宝应朱士彦,嘉庆七年高中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后不断升迁,最后官至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因为是封官的,所以人称“朱天官”。 有一年宝应的一位亲戚家新建房屋,在那幽静的城市河边,绿柳成荫,清波荡漾,间植桃花,莺歌燕舞,环境实在是不丑。可是在砌墙基时,旁边的邻居来闹事了,说两家间隔小了,挡了他家的阳光,不让砌。朱氏说:“一般人家滴水檐只有一尺五,我和你家已经让二尺了,还不行吗?”那家夫妻俩坚决不同意,说:“二尺还不够,起码离三尺。”砌了推,推了砌,僵持了三天,仍互不相让。来往的行人见了都摇头叹息说:“真是两国相争,寸土不让啊!” 这朱氏亲戚无可奈何,便修书一封给“朱天官”,请他跟宝应县令打个招呼,请县令出面调停一下。十日以后收到“天官”回信一封,拆开一看,原来是一首诗:“能作乡亲不寻常,邻居家边须和睦。低头不见抬头见,让他三尺又何妨!”这位亲戚读了来信深感有理,遂主动与邻居房屋间隔三尺。从此以后两家相处十分亲密,互帮互助,从未闹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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