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地区的宝应人提及朱家“兄弟三进士”都耳熟能详,清著名考据学家朱彬,其子朱士彦、朱士达、朱士廉先后都考中进士。其中老二朱士达号“恕斋”,生活于清嘉庆道光年间,曾任湖北布政使,谥号“文定公”。其子朱念祖号“集之”,曾任直隶知州,诰受中议大夫,晋赠光禄大夫。 近见他们父子二人的两方小铜印,一为桎钮,一为竹节提梁钮。通高3厘米左右,印面都在2平方厘米上下,每方约16克重。一曰“恕斋”,一曰“集之”。字号印都是私人交往的印信。古人的名字多是长辈拟命,而号则是自定的,多突显个人的情感志向,兼有把玩自律的功能。往往是一种雅爱的寄托,人格品性的象征。以他们当时身份地位,有足够实力玩一些高档玉石,贵金属牙角之类材质的私印。而他们用的却是普普通通的铜质印,很似普通百姓,村野文士之物,几乎未有装饰,按当时铜币等价的市场规律,再加上制作费用,推算不会超过20文钱,相当于今天小几十元。窥一斑而知全貌,由此也看出他们应是非常清廉、务实、正派的官员。据宝应县志和相关文档,民间口碑载传,朱士达为官期间“账灾怀宁,存活数万人”。治理水患,尽革宿弊,赠书院膏火。任霍山知县离任时,霍山父老“攀辕数里,持《攀辕图》相送”。他与爱国志士林则徐过从甚密,肝胆相照,爱国情怀息息相通。道光22年林则徐因鸦片战争失败流放伊梨,途经西安,时士达任陕西按察使,在驻地西安不避诽言,热忱相待,并彻夜长谈,忧国忧民,发自肺腑。临别时馈赠自己薪俸银400两,以助川资。林则徐亲自为士达父亲朱彬的《礼记训纂》作序。士达离任后寓居扬州,主持地方书院,宅院与阮元府第相近,常与阮元谈古论今。与邻邑高邮王念孙王引之父子亦为学术挚友,著有《知足知不足斋诗文集》传世。所谓“知足”,即对个人乃至家庭的或高或低的待遇生活永远知足。“知不足”,就是自律修身,学问探究,为国为民,心忧天下,永不满足。 其子朱念祖号“集之”,任直隶知州时“捐廉开凿山径,兴学育人”,“疑狱多所平反”。任乾州时,有一巨豪欺压乡里,念祖决不与通,适其家失火,念祖参与救火,这巨豪用重金来谢,“念祖严斥之”。坦荡正直之心,溢于言表,大是大非面前正气凛然。道光年间,父忧归家,适黄河水患南淹,宝应西界刘家圩告急,行将溃缺。念祖毅然前往治洪,“其妻高氏变卖簪珥衣服相助。昼夜巡视,圩赖独全”。同治四年复任,逝于山东路上。 父子二人同为当代理学大儒,尽管是封建社会的官员,但不失为心忧天下,为国为民的好官员,用其兄长朱士彦的话说“身乃国家之身,岂吾身耶!”这也许就是他们家风吧,这更是一种严于自律,对国家对人民强烈的责任感,担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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