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雪夜 文/周以耕 又是一场瑞雪,凝视窗外沸沸扬扬,纷纷飞飞。把我的思绪带回了四十九年前的一场雪夜。
人们熟知文革时期有过五.七干校、五.七学校。宝应曾有过五.七工厂的历史随着岁月流逝已被忘却。1970年,县城里一群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踏上了天苍苍,地茫茫,举目望去皆鱼塘的江苏省(广洋)水产养殖一场。在军事化管理模式下,开启了半工半农的劳作生涯,由此翻开了青春时代的新篇章! 那年冬天,芦苇落叶,芦花纷飞,芦苇成熟了。乡邻的农民趁着夜色,偷偷摸进厂区的芦苇荡偷盗芦苇,且盗案连续发生,再不抢收将会“颗粒”无收,领导着急,员工们气愤。 这时正值年根岁底,工厂的生产任务紧迫,厂部把收割芦苇的任务安排在晚饭后休息时间进行。 每人分到一把镰刀,提早把刀磨得锋利。男生割柴500斤,女生减半。要求自割、自捆、自运,过磅计重,完成任务后休息。 那天,北风吼啸,天空舞着雪花,大地白茫茫一片。我们提早吃过晚饭,脱掉棉裤,下身保留短裤头,上身裹着棉袄,用绳子从腰间一捆。脚穿解放鞋,在鞋底绑上一块木板(防止芦苇根戳破戳伤脚板),手握镰刀迎着飞雪,踏着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到白茫茫的芦苇荡区。 进入荡区要趟过一条深约50公分、宽约五米的小河。我用脚跺开河面上的冰层,再拨开河面上飘浮的冰块。当血肉之躯的脚、腿伸入水中的一刹那,冰凉彻骨,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寒流直袭体内,迅速窜及全身,体温极速下降,像是一把冰刀插进我的心脏。身体抖颤,不停地哆嗦。好在心脏用棉袄裹住,脑袋还保持着清醒。 腿和脚在大脑指挥下麻木地前行,水沟深距大腿根不足20公分,凭着一腔青春热血强忍着坚持趟到了对岸。 走进芦苇荡里,左手搂着芦苇,右手挥舞着镰刀,一把芦苇被放倒在地面。芦苇很听话,知道是主人来收获它们回家,让它为主人发挥价值。刚才还亭亭玉立,任凭寒风尽吹、大雪压迫仍傲然挺立。随着主人镰刀一次次地舞动,一把把芦苇被乖巧放倒。 放眼远望,荡区被雪映衬着透亮白洁。静心观看,工友们挥镰割柴的身影清晰可见。电影《地道战》冀中平原民兵与鬼子抢收庄稼的紧张情景在这里重现。“咔嚓咔嚓”地割柴声打破了荡区深夜的宁静。 约个把钟头,上半身暖和起来,下半身还是凉的。又过了约半小时,裸露的下半身热流涌动,尽管寒风凄冽,遍布全身的热流完全彻底地战胜了寒冷。飘舞的雪花落在身上即刻成了晶莹的露珠。 回头望去,芦苇割下一大片,抓紧打捆。抽出小把芦苇交叉打个结,代替绳子。把倒地的芦苇用脚归起,张开双臂用芦苇把子扎起,扭一圈别进去就成了。 很快,白色的大地躺着一捆捆芦苇,像一场战役后的僵尸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上前数一数,算一算,500斤大差不离。 于是,把“僵尸”搬了站起来,弯下腰来用肩扛起,“哎唷嗨!哎唷嗨!”地送往大船过磅计重。来回折腾了十多趟,用了三个多小时取得了这场战役的彻底胜利。 这时,全身热流涌动,衣服湿透,雾气从身体袅袅升起。洗漱结束,躺上床已是后半夜了。 半个世纪前的一个雪夜,一次刻骨铭心的历练,丰富了我的已耕岁月! 窗外的雪在下着,当下的人们工作、生活环境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思绪伴着窗外的雪花飞舞着,不由得感慨万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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