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岁月 文/楚涵 今天帮婆婆下载广场舞的音乐，无意听到一首熟悉的歌《石油红包》，本是特别欢乐的歌，如今重拾，却是耐人寻味。 小时候过年，大年三十时候，母亲总是用音响给我们放这首歌，老式笨重的音响，声音开得贼大，整条小巷都能听见音乐声音，家里客厅的灯全部打开，配合着音响，特别有过年热闹的感觉。此时，母亲说，嗯，今年我们一定会更好的。 然而，每次过年，总是母亲、弟弟和我三人，父亲总是缺席每年的阖家团圆。 很小的时候，每次过年我们就知道要帮母亲贴对联。那时感觉门很高，够不着就得用凳子站起来，弟弟帮我扶着凳子，我负责贴对联。每次贴完对联，我俩要仰着头看好久，心里不免有点得意和欣喜。母亲看到，也总会微笑着说，（孩子）终于长大了。 我们一边听着欢快的音乐，一边贴对联，而母亲就喜欢穿着雨靴拿着自来水皮管冲洗院子，把院子灌满水，像个小游泳池，然后一遍又一遍洗刷地面，从客厅到厨房，家里就像被刷洗了一遍。紧接着母亲会拿着拖把一间一间挨个儿拖地，楼上楼下大小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尘不染。 就这样，原本暗沉的屋子，一下子明亮起来，我们的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母亲喜欢唱歌和听戏曲，每每大家忙得开心的时候，她还会大声唱起几段拿手的家乡小曲。母亲在楼上唱着小曲，我们在楼下听着音响喇叭的《石油红包》，偶尔还会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起来。不过说实话，小时候真的不喜欢听戏曲，倒是喜欢听那首开开心心的《石油红包》，而现在却开始留恋母亲曾经唱的那些小曲儿。现在偶尔回家还会认真听她唱那几首拿手好戏。 年复一年，回家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即使过年回家了，母亲也不再会放那些欢乐的歌了。小时候听那些欢快热闹的曲子，那时确实真的开心，它冲散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冷清，带走了太多无可诉说的辛酸；如今回忆往昔，才恍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一首欢快的歌曲，掩饰了母亲多少孤独和凄凉，而少不更事的姐弟从未读懂母亲，歌唱的岁月里，音响的大喇叭、母亲的爱和乐观温暖了幼小的童心，让我们免于无情岁月的伤害。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母亲的乐观坚强远胜似更多的耳提面命，苦难是金的那段岁月时时刻刻激励我们要勇敢从容、踏实努力地面对生活。 2018，你好。 原载于《宝应文化月刊》2018年1月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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