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 河 情 文图/ 刘世昌 拉纤的姑娘 刚穿过烟波浩渺的湖荡， 又进入荒凉寂静的河道。 河边坑坑洼洼行人稀少， 两岸杂树丛生绿影晃摇。 没有足以扬帆的风， 只有七月的炎热阳光， 将这满载货物的连家船， 静静地、静静地照耀。 可是她——一个清秀的姑娘， 卷起裤管赤着脚， 洁白的双臂拉紧了纤绳， 浑圆的肩膀顶起了纤板， 一步一步向前跨呀， 她挺起胸用力蹬着大地， 将这滑湿的泥泞扎人的野草， 全都踩在她的光脚下。 阳光沐浴着她灿烂的笑脸， 微风抚摸着她调皮的发辫， 白鸥盘绕着她健美的身影， 绿荫衬托出她迷人的曲线。 她那倾斜的身体， 承受着单调而笨重的劳动。 但她没有伏尔加纤夫的忧郁， 正如船尾那打破萧条的鲜花。 （1969年夏 记古邗沟偶见）
运河堤上乘凉 夕阳映照在氾光湖上， 我们兄妹已吃完晚饭， 扛两条长凳抬一张竹床， 到运河大堤上搁床乘凉。 这是我县唯一的汽车公路， 一条最高级的石子路。 可是汽车少之又少， 白天每隔好长时间才见一辆。 氾水的运河不宽又弯曲， 但它很美，岸柳如烟， 那充满诗意的片片白帆， 缓缓地在晚霞中悠然飘扬。 附近人家都来乘凉了， 河堤上搁起了一长排的床。 我舒适地躺着仰望白云， 先像一座山，后又变成一群羊。 忽听得东方呼呼地响， 一会儿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 像云片一样自东向西飘， 原来是万千野鸭向西飞翔。 老人们说它们东荡吃食西湖宿， 明天黎明又会飞回东荡。 这“野鸭云”飞过了几十阵， 我们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作于1957年夏）
原载于《宝应文化月刊》2018年8月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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