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伴”，还是老来“拌”

　　老来“伴”，还是老来“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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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家人说起，对面楼的老爷子过世了，很是吃惊！细问原因，只是被海鲜扎了手，病菌感染未能治愈。

　　这位老爷子因为一些不太好的个人习惯，并不受隔壁邻居们的待见。因为住在前后楼，我了解最多的，就是老爷子三天两头和老伴吵架。

　　老爷子老两口单独住，子女们不在身边。老伴患有老年痴呆，有个保姆照顾。平时老爷子一个人下楼散步，顺带买菜。因为老伴患病，很多事情不能自理，老爷子就经常凶她。第一次听到他们大声吵架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最终在老奶奶近似孩子般委屈的哭声中收场。再后来，对他们的吵架慢慢地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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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老爷子过世的消息，其实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看着对面空空的、静悄悄的阳台，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悲哀：老爷子在世之时，虽然脾气大些，嗓门高些，可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伴”，那份知冷知热有谁能及；老爷子突然走了，撇下老奶奶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生活的一切，虽有保姆陪伴，却无法代替那个让经常凶她、让她哭泣的“老伴”。

　　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就像落叶归了根。而老奶奶的哭声也再没有出现过，也许在她心里，只有在老爷子面前，才能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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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天，隔壁搬来一位老太爷，耄耋之年。从他家人口中得知，这位老太爷本可以在家和老伴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但吵了一辈子的两个老人，到老了并没有停止战争，反而越演越烈，以致于子女都看不下去。在征得两老同意后，子女们在外租了个房子，把老太爷搬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呢！人家是老来相伴，他们是老来相“拌”，还“拌”得各居一方，互不相见。

　　因为住隔壁，老太爷喜欢逗年幼的儿子。看着他和孩子一样充满童真，真的想不出，在他们老两口的内心，到底有什么疙瘩，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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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附近，有个小杂货店，店主是一位阿婆，估计也是80多岁的年纪。阿婆一人独居，老伴走得早，孩子们也都另立门户。我住到这边有5年时间，基本没有看到阿婆的子女来看过她。

　　可能是同情，平日里我也会去阿婆的店里买一些生活用品。家里有些什么水果、点心之类的，也会送点过去。时间久了，和阿婆熟了，她也会跟我聊天。

　　阿婆告诉我，她是杭州人，年轻的时候随丈夫回到家乡小城。几十年前的小城还很贫穷落后，可生活条件的艰苦并没有让她害怕，她和丈夫努力工作，辛苦拉扯几个孩子。后来，丈夫的出轨，却让她寒了心。那时候，他们也经常吵架。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丈夫因病，去世已经很多年，孩子们都成家后，阿婆便一个人生活。

　　她说，有时候想起丈夫出轨的事，她也会恨。但他都不在了，恨又有什么用，不如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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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岁数大了，阿婆仍喜欢逛街，喜欢买漂亮衣服。去年，她还回了一趟杭州，去看看曾经的亲戚和朋友，带回了杭州的一些糕点小吃，邻居一家家分过去。

　　我没有问过，为什么她的子女都不回来看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能她家的经也不好念。

　　虽然没有伴了，子女也很少回来，但阿婆却努力地活出精彩。

　　作者简介：张春玲，喜欢文字的水乡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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