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平 最早认识华雨九先生是在刚上初一时,那一年宝应师范停办,大部分老师便转到宝应中学来了。我母亲和华雨九先生都是原宝应师范的老师,而且华先生的夫人沈坚老师也是我在实验小学读书时的历史老师,所以是比较熟悉的。也许缘悭分浅,我没有成为华先生的学生,没有听过他的讲课,但他对我的教诲与关怀却是我难忘的。 华先生家的藏书是不少的,我喜欢看书,而县图书馆的文学书我已经几乎都看过了,苦于没有可看。一次和母亲去华先生家,看到他家的书橱里有许多书,而不少书是我没有看过的,就向华先生提出要借阅。华先生很爽快地答应,让我先挑几本,我就从书架上选了四五本书。他笑着说:“看完了再来换,不过,有一个要求,不要转借。”在这以前,我和同学们都是有书共享的,大家换着看,我也不知道有人不愿意让书在更多的人之间传阅。但是,从这时起,我知道了要尊重书的主人的意愿,如果书在多人间流传,不仅会损坏书,甚至还会丢失。我总是看完后,及时还给华先生,再借更多的书。华先生是很健谈的,有时还会问我一些有关书上的问题,然后对我进行指导,使我获益非浅。 有一次,我在家里练习写毛笔字,他到我家来串门,很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说:“写得蛮有骨子的,好好练。”这句话对我的鼓励很大。我父亲曾经说,写字要有天赋的,不是勤奋地练就能写好字的,所以我虽然也在练字,但对写好字没有太大的信心。听华先生一说,我对练字更感兴趣了,也练得更认真了。 “文革”初期的大字报专栏,都是用毛笔书写的,经常由潘大白先生与华先生两人写标题和对联,我和同学们都会像欣赏书法作品一样仔细观看。后来他和韩厉观老师都被批斗,经常看见两个人抬着水桶浇菜。华先生身体肥胖,行动不便,虽然韩老师在后面尽量把水桶靠近自己,可华先生还是走得歪歪跄跄的,让人看了真觉得不忍心。 我从扬师大专班毕业后到宝应中学任教,那时华先生已经落实政策,调回曾经工作过的《江苏教育》杂志社任编辑。因为他家庭还在宝应,所以时常回宝应,只要回到宝应,就会到宝中来坐坐,和诸位老师聊聊天。他已经恢复了健谈的性格,总是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外面的事,我有时也会凑凑热闹,听他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只是但和他的接触并不多。 再后来我调到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工作,我们全家到了南京,他和夫人沈坚老师还有儿子华源也到了南京。他有时来家坐坐,和我父母聊聊天,问候问候。 有一次母亲告诉我,华老师来我们家,向她提起为我介绍对象。当时我虽然离婚三四年了,但已经从出版社辞职了,自己办个书店,整天忙得团团转。我母亲就回绝了他,说我现在无暇顾及个人问题,等等再说吧。母亲告诉我,他是步行从家里走来的,走得满头大汗,是很辛苦的,要我有机会向他表示感谢。 华先生给我介绍的是我在宝中时的同事、医务室的史萍,是他曾经的学生、史萍的嫂子田舒妮请他出面的。他见我母亲回绝了,不能完成田舒妮的托付,就转而找到韩厉观老师,说,看来我的面子不够,你与何平关系不错,你再去说说吧。后来在他们二位的撮合下,我和史萍结为连理。我们结婚时在南京请客,我还恭请他光临,他说年迈行动不便,请儿子华源到场。我一直心怀歉意,只能在电话中再三感谢他了。我和史萍的婚姻生活是很幸福美满的,这要感谢华、韩两位先生的热心。 那时的华先生是非常肥胖的,体重很重,血压也高,还有不少的疾病,但他很乐观。他对于自己活到七十多岁,非常满足。他的这种豁达的心态让我非常钦佩。 后来,我知道了他去世的消息,我已经在上海工作,也没有去吊唁,表示我的哀悼,这一直是个遗憾。 去年我们实验小学62届四班的同学聚会,教过我们的老师大都已经仙逝了,但沈坚老师还健在,已经九十二岁了。我们专程去老年公寓探望了她。她见到我们很是高兴,还和我们照了相。也许是天国里的华先生还在保佑着她吧。 本文系【何平】原创作品,宝应生活网经授权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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