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乡东荡 夏文彬 西湖东荡,十分形象地概括了宝应地理风貌的东西差异。西湖自不是杭州的西湖,却也不逊西湖,湖面宽广,波光粼粼,两岸树木郁郁葱葱,风光旖旎。而东荡对我而言就更熟悉了,我的家乡射阳湖镇就在东荡,我生于斯长于斯。虽然远离,对于这里的一切我却一直念念不忘;我会经常回来看看,即便每次都是行程匆匆,但我也会花点时间开车绕一圈。对于她的每一点变化,我都会仔细地审视,小心地察看,就怕漏了什么,而她每次都会给我一点惊喜,感觉每天都在变化。 荡,虽没有湖的广阔,却别有一番风韵。荡田内水网纵横,沟壑交错,野趣盎然,景色四时不同,四季各异,美不胜收。荡田也是野生动物的天堂,野鸭戏水,野鸟低翔,风吹芦花满天飞扬,一派“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 先民们为了生存和种植农作物,把湖荡分割成很多块,在四周筑起高高的大堤,大堤上种满白杨,大堤和白杨仿佛成为家乡特有的模样,镌刻在我的脑中,大堤内那些散落的村落和田地便是我们的家园。东荡被无数座这样的大堤分割。那些远离人烟偏远的湖荡地也就零星地种点荷藕,芡实等水生作物,或者就干脆芦苇漫天。高堤把水挡在了村外,却也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麻烦,船成了湖荡地区出行的主要工具。河道的阻隔,没有船就不能远行,交通很不方便。 然而随时间的变迁,曾经的芦苇漫天,满眼凄凉,没有人烟的湖荡,因为日光的充足,已经被一排排整齐的太阳能光板占据,渔光互补;鱼塘一片片延伸向远方,“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这一望无际的方塘,平铺向远方,那些散落在方塘上迎风转动的巨大叶片,把湖荡的风也充分用起来了,渔业养殖和绿色能源使这个曾经人人嫌弃的湖荡一下身价倍增,成了绿色能源的天然宝库。 曾经水阻路长的距离也被一座座横跨的桥缩短,四通八达的公路网和村村之间的水泥路,让车辆自由地穿行,车代替了船,船成了古董,成为记忆,无奈地停在河畔,为后人展示它曾经的模样。 荡田和高田没有了分别,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高田,如今也变成了荷塘,荷田内也养殖起小龙虾。上面荷叶满塘,荷花飘香,水下却成了虾的天堂,鱼戏荷塘变成虾满塘。观荷塘月色,无须跑很远的地方,在我老宅就能欣赏。新镇的街道每年都在向西延伸,每年都有一排排新的楼房林立两旁。老镇也变得古韵悠长,曾经的古居旧巷也焕发出新的容光。走在镇上只有声音还能分辨出,他们的父辈曾住在高田还是荡田,因为他们的谈笑中还带有父辈们遗传的水腔。 曾经世代耕种的村民,田地租给了种植大户,曾经夏日大树下乘凉的人们也没有了踪迹,都进了工厂成了工人。走在村内,偶尔听到奶奶们,扯着大嗓门跟远在外地的孙辈视频拉家常。最让我惊喜的是阿姐家八十多岁的婆婆也拿起手机一边刷抖音,一边跟我分享新闻,天南地北,时政大事,她也能大致说出个道道,老太太一直纳闷特朗普为什么反对抖音,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跟她讲。 当华灯初上,下班的人们,吃好晚饭,三三两两,在被各种花木包裹的大路上,一边漫步一边拉家常。拿起手机拍拍荷田风光,拍拍跃龙大道满树的红山果,拍拍新建的小公园和健身活动中心,拍拍好玩的事儿,再配个好听的音乐,发发抖音或朋友圈。看着这群熟悉又陌生的乡亲,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在他们身上早就没有了一丝痕迹。夜色中远处响起的广场舞的乐章,看看那些翩翩起舞的身影,看看月色下的荷塘,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污浊的汽车尾气;听蛙鸣虫叫,吃四时蔬果,这个我曾经一直想逃离的湖荡,现在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更给我留下无限的遐想。 主编:於 莲 责编:张 艳 本文系宝应作家(ID:byzazhi)出品,宝应生活网经授权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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