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北河边上的茶壶菜园一派繁忙,茶壶岳父母正在收藏黄豆。刀割、捆扎、搬送、晾晒、辗压。把豆秸清除干净的时候,茶壶家的水泥坪上则铺满了圆鼓鼓、黄灿灿的豆粒,茶壶像小孩子一样光着脚丫在黄豆上踩来踩去,茶夫人站在一旁嗔笑。 秋天,里下河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水稻低着它们沉甸甸而又仿佛谦虚的果实,许多农户先忙着收割黄豆,紧接着就要收割水稻,再翻土播麦,腌瓜种菜。一稻一麦,舒舒服服。庄稼人洒下多少汗水,就会有多少收获。而现在还要加上一句,懂得多少技术,就会有多少增产。 茶壶家是城里为数不多拥有菜园的人家。几年前,这里还是城乡结合部,城市化的迅猛发展,已经把以前的农田分割成了一个个拔地而起的小区。茶壶家挨着北河,这条从大运河引水的河流,让茶壶幸运地保留了一块菜园。经过几天的晾晒,黄豆又蒸发了不少水分。早上,茶壶决定用刚刚收获的黄豆打磨豆浆。很快,屋子里就弥漫着豆浆散发出的浓浓清香,似乎还饱含着一些青涩的味道。茶壶是一名机关的干部,在做好公务的同时,他还保留着一些纯真的生活习惯,喜欢观察自然、研究烹饪。今天,茶壶自己动手做南瓜饼,南瓜也是菜园里收获的食材,绿色而放心。豆浆配南瓜饼,是这几年茶壶家的经典早餐配制。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南省海口国际学校的扫院老师正在给五年级的学生们讲解曹植的《七步诗》。扫院是茶壶的哥哥,30年前,他海漂到了这个海岛,在刚刚建立的国际学校应聘当上了校长。并且给小学高年级的学生讲授语文课。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好多学生跟农业生产脱离了联系。为了增加课程的生动性。扫院给老家的弟弟茶壶写了一封信,嘱咐他们今年给他邮寄黄豆时再寄上一把黄豆秸。每年,扫院都能按时收到茶壶弟弟给他寄来的不同季节的菜园收获,从未间断。 “同学们,刚才大家跟我一起学习了《七步诗》,谁能描述一下这个事件的场景呢?周雪花同学——”“老师,我没见过豆萁,还有,还有那个釜,我也不太清楚……”“坐下,像周雪花同学一样有疑问的恐怕还不少吧?老师这次专门为你们准备了一场生活小常识的现场实验,让你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就话啦!” 在苏中里下河地区,每到秋冬季,人们喜欢把黄豆进行干炒或水煮。在农家的灶屋里,人们也喜欢用豆秸作燃烧物,所以,经常上演“煮豆燃豆萁”的场面,当然,它不是曹植笔下的悲剧,而应该是一场场喜剧。孩子们喜欢吃黄豆做的盐黄豆,随便灌一把在口袋里面,这也是早年农家孩子们可口而常规的零食。当年有过一段乡镇生活经历的扫院和茶壶都还保藏着这样的记忆,母亲嘱咐,“盐黄豆要少吃啊,吃多了,会放屁啊!”黄豆在它刚长成而未成熟的时候,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青豆”“毛豆”,苏中里下河地区的菜谱里少不了,“咸菜熬毛豆”、“毛豆米涨蛋”这些家常菜。稍稍讲究的人家,会把毛豆荚剪去尖锐的两端,用盐水烀熟,现在还经常在餐桌上见到人们吮毛豆的场景。茶壶还是喜欢在一个夏日的傍晚,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吮吮毛豆,喝喝小酒,吹吹北河的凉风,看看门口的菜园,听听北河汩汩东去的流水…… 这天,扫院老师把五年级2班的学生们带到操场,他还特地从海口博物院借来了一口釜。学生们看着眼前像锅又笨拙的铁家伙叽叽喳喳,“这是古代的锅,叫釜。就话!”“张念一同学,你代我把豆秸拿过来,放在釜下。”“呐,同学们,这是我苏北的弟弟给我寄过来的黄豆,这是前两天刚刚收哈来的。我把它们放到釜里头。跟你们说,可能你们又要不懂了。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就是‘煮豆燃豆萁’包。” 周雪花,“老师,你代们把火点着了给们看看沙。”“喃,雪花同学哦,你不要起哄。这个大锅,哦,这个釜。它不是一般的斧头,它是个文物。烧坏了,赔不起哦。就话!” 茶壶家的菜园经过岳父母的抚弄,现在又被划成了三块,一块撒下了油菜籽,一块长出了萝卜缨,还有一块正空着,这是最大的一块,也是明年油菜生长的基地。播种、移栽、生长、收获,岁月的年轮一圈又一圈。厚朴的大地从没吝啬它给我们人类带来的丰饶馈赠,滋养着人类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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