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杜鹃红，四季相思梦；两情长久语，朝朝暮暮中。”这是我在无锡耕渎河畔因思念我的玉秀（化名）而写，她是我的初恋，是我刻骨铭心难以忘却的情愫！ 1986年5月13日，高三预考后，我没有回到老家衡家（音:ga)舍（广洋湖镇西北方向），而是乘当天下午的客船到外婆家（毗邻广洋湖）等考试的结果。在那天晚上，我认识了表妹的同学玉秀。 那天晚上，我们之间究竟说些什么话，之后几天交往过程如何？我现在无法记得清楚。但我记得，母亲跑来告诉我预考通过了,可以参加高考了，我非常兴奋。 当我依依不舍向玉秀告别的夜晚，她眼泪流出来了，后有嘤嘤抽泣。我一时手不足措，不知怎样安慰她。她说出一句：“我们分手吧！” 我很惊诧。当我明白自己已恋爱了，心里甜滋滋的，鼓足勇气说:“高考后我定来看你。” “考上大学你是城里人了，会嫌弃我的。” “不会，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女朋友吗？”玉秀问道。 “女朋友！当然了。我们以后还要结婚。” 这时她才破涕为笑。我们的一次手与手有了接触。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认识才五天，竟许下这样的诺言。我只有十九岁，她也仅仅十七岁的花季的年龄。 回到射阳湖中学后，我全心全意投入高考复习当中。她的音容笑貌时时在我脑海闪现，激励我学习的斗志，但这一年，我以十分之差名落孙山。 当知道高考分数后，我觉得愧对玉秀，更愧对父母对我十二年的期盼。 我父母很伤心，他们觉得所有的责任都在玉秀身上，如果我不谈恋爱，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必定考上大学，因为我在十二年的学习生涯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父母亲整天唠唠叨叨的，我一气之下，没有与玉秀辞别就到无锡打工了。 玉秀娇小玲珑，常着一身红衣服，且伶牙俐齿，她还有一副好嗓子。“梦想，听起来多么迷茫，我却不彷徨。每当我走进梦想，你在我身旁；每当我走出梦想，你不知去向。” 我在无锡打工时，这些记忆美好我枯燥无味的日子。 三年后冬季，我再次见到她时，玉秀乃着一身红衣服，这使我有股异样地暖流。我以为玉秀已把我忘记，原来她心里仍装着我，于是我随玉秀到她在宝应县城工作时租居的小屋做客（当年宝应羊毛衫厂东边）。 玉秀陪着我徜徉在宝应县城的大街小巷里。中午时分，我们流连于纵棹园的八宝亭里；夕阳余辉下，我们在大运河畔点数过往的船只；晚归回来，在她小屋的床上和被取暖。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买回一盒蛋糕到玉秀的小屋，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默默的插着蜡烛，二十支蜡烛点上了，拉灭灯，拉我很虔诚地合上手道：“洋红，认识你我欣慰！愿与你的友谊天长地久。” 我也跟着说：“也愿我们的阿秀心想事成，永远是个美丽的公主。”说着，我在玉秀的额头点一个小小的红色蛋糕，她也蘸些蛋糕点点我的脸。当她要缩回自己的手时，被我一把抓住，一只手一只手指吮汲着。 玉秀两颊绯红，愣立那儿。后又挣扎着。 蛋糕上蜡烛熄灭了，我就这样箍住她的腰，抓住她的两只手，鼻子正好嗅着她青春气息的秀发。 时间仿佛凝固，感情正在升温。我明显感觉玉秀越来越贴近自己。我的心跳动也越来越厉害，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悠悠地蠕动着，同时感觉两个方向传递过来的灼热。我轻轻唤着玉秀的名字，她像刚从酣梦中醒来，幽幽道：“这在哪儿？这么黑！” 玉秀站起来摸索着开了灯。"我刚才睡着，我困了。你也不要到你同学那儿去了，就在我这儿休息吧。”她边说边倒热水。 我环顾四周，心想这怎么睡，于是搂搂玉秀又拍拍她的肩说：“我走了，愿你做个好梦。” 玉秀放下脸盆，惊诧地望着我。 我前脚跨出门槛，后脚没有迈出，回头瞥见玉秀眼睛仿佛闪烁着璀璨，心中咯噔着，缩回脚瞧着玉秀缓缓移向床前倒在床上，我小心翼翼掩上门，在床前单膝着地，头耷拉在玉秀的胸前：“你为什么不说句话呢？三年来，你把我忘了？" 玉秀拉起我搂着，并用被子盖好，柔声道：“我很想与你在一起，你应明白我的心。” “我爱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不得不坦露心迹。 “我也是，不喜欢你，我不会带你到我的小屋，可随着时间，许多的事已境迁。” “你指我们的感情吗？” “我对你的感情丝毫没有改变，可社会家庭改变了我们。” “可我没有被改变。” “我们不说这些，洋红，你悄悄对我说两个字。” 我心里明白是那两个字“爱爱”，可我羞于说出口，因为身体的接触是神圣的。 “呆鹅。”玉秀坐直身子，轻轻拍拍我说，“你去洗洗吧。” 我掀开被子，又要往外走，玉秀又一把抓住我的外衣并搂着我的腰：“我虽由于父母威胁与别人订婚了，但我要把自己最纯洁的心给你时，你不应该无动于衷？” 我无语以对。 玉秀又窜上来，搂着我啜泣着，“我明白你的心，你是想拥有我的全部，与你白头谐老。但你三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而且是杳无音信，你说呀说呀！” 我嗫嚅道：“我想混个人样，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三年来一事无成…” “不用多说了，两情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中，我渴望今宵。” “玉秀，我们还要见面的。”我仍木讷道。 玉秀生气道：“不要说了，你走吧。”说着，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我会永远牵挂你的。” 我走出玉秀的小屋，走出狭长巷子，脑子空荡荡的，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下雪了，飘飘零零的雪花钻进我的脖子，才感觉冬夜的寒冷。我往着灯光，很机械地挪动脚走进一家旅社。 老板娘见半夜里还有客人来，非常殷勤地为我铺好被窝放好枕头，并问要不要加床垫被。我不知道老板娘说的是暗号，意思是在问我要不要找位姑娘陪陪我？当时，我摸着很薄的被子说：加床吧。老板娘打开空调后，很诡秘地走了出去。 我泡在浴缸里，想了很多，自己爱玉秀，为什么不接受她的爱？可一切都没有头绪。 我躺在床上，可怎么也不能睡着，就在我迷迷糊糊时，感觉玉秀来到屋里，一个灼热的身体靠近自己。 我不由紧紧的搂着，唇吻着后背，呢喃着玉秀的名字好长时间。当我忽然明白怎么回事时，猛然掀开被子吼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那人没有动。 我又气又急吼道：“你不走，我就喊人了。”那人才缓慢的爬起来，离开床。 我低着头，当自己正视她时，外面雪的亮光映在那人脸上，那是我最熟悉的面孔，是玉秀。 我瘫坐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来了？你快点走吧。”说完，我闭上眼睛。 过去好长时间，我睁开眼，屋里很暗，想张望什么，那个柔若无骨的身体又钻进我的被窝，静静地躺在身旁。 事后我才知道，我离开后，玉秀一直跟着我。当我走进旅社，她又跟进来。等老板娘出来，她付了两份客房钱，并对老板娘说，前面进去的是她的男朋友。她在外面犹豫好久，最后才下决心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玉秀已不在身边。我起来胡乱吃口早饭，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客船码头走去。 由于来得太早，客船还没有到码头。我回望走过的路，发现原处有个红点在移动。当走近时，看清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身红色，活泼可爱，并很有礼貌与我大招呼，我也向她摆摆手。 红色渐渐又远去，又成为一个点，我瞧着很失落，自己日夜思念的见面就这样结束。昨晚的激情，两颗思念的心终于贴合。虽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但三年心中的恋情将烙在心底。 就在我情绪迷乱时，有人碰了我，并温柔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抬起头很惊喜，玉秀一身红衣服，在白色的布景下，给人希望。 她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白色的围巾说：“昨晚去得匆忙，今天把围巾送给你。” 我眼眶湿润。 玉秀双手捧着围巾，踮着脚给我围上，“愿我的心意，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给你点暖意。” 我摩挲着围巾下摆的红心。 码头的汽笛在响，客船已到码头，三三两两从不同方向的人经过我们身边走向码头。 我伸出手与玉秀作最后的道别，走向码头不敢回眸。 柴油机发动了，冒出一股黑烟又吐出一串白气。挂浆冒出水花后，客船慢慢离开码头。随着水花远去，码头显现在视线里，仿佛码头的红色向自己招手。 后来我在媒人的牵线下认识春兰，不久并与之成家立业，玉秀那临别送我的围巾在箱底珍藏着，她情感的氛围璀璨我平凡的日子，使我有足够的空间对我妻子倾注我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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