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暗恋的对象
周正英把晚饭忙好了，见儿子还没有从南屋里出来，敲敲门道：“儿子，好出来吃晚饭了，别忘了你的正事。” 刘得志听见母亲在叫他们，冲陈兰兰吐着舌头，扮着鬼脸，想引她一笑。 陈兰兰没有理会刘得志，径直拉开门道：“小妹一定为你把这件事办好，不枉你一片苦心。” 刘得志听了此话，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陈兰兰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更担心她会不会把他俩之间的事泄露出来。 周正英又从厨房出来，只见儿子不见干女儿问道：“兰兰那丫头呢？这么长时间，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能干什么，”刘得志没好气道，“我在劝陈兰兰去她表姐家，她现在已经去了。” 周正英上下仔细端详刘得志，不由得夸奖儿子道：“进步了进步了，不像你爸只种我这个一亩三分地。” “妈，我是您儿子，这么说出这种话来。”刘得志责怪道。 周正英自知在儿子面前失言，脸微微泛红，不过很快过去了。 她善意的提醒儿子：“傻小子，你可别犯浑哟，更不要与兰兰动刀动枪的。她与你是不般配的，做媳妇的就要像杨晓凤样的。” 刘得志听后母亲的话，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他忽觉得自己很龌龊，明知与陈兰兰之间不会有结果，还利用她纯洁的爱，窥探她的少女之身，如今又要她去约杨晓凤来与自己谈话，自己的心为什么如此冷漠？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把陈兰兰喊回头。 他想到这儿，没有与母亲打招呼就往外走。母亲问他去干什么？刘得志撒谎的回答道：“去约周平凡，晚上我们几个打牌。”他边说边快步向外走出。 刘得志上了路，满眼望去，却没有瞧见陈兰兰。照他的估算，陈兰兰应还没有走多远，更不会已到她表姐杨晓凤家。 他慌了，想与旁人打听，可这傍晚时分，路上却没有一个行人。他又瞎想：陈兰兰会不会想不开，跳河自寻短见。 刘得志目光搜索路旁的向阳河，寻觅着蛛丝马迹。他又不情愿有所发现，如陈兰兰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刘得志就是个罪人，身上会永远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良心上一辈子受到谴责的。 他又仔细寻思：陈兰兰临出门时，没有什么大的反常，大概不可能干出那样的傻事。 现在，刘得志是六神无主，想找母亲商量又不敢回家。他绕过家门，走进周二妈的家，找他的好友周平凡讨主意。 周平凡听明刘得志的来意，劝他不要着急。他建议道：“我的刘大哥，我看你还是先去杨晓凤家看看再说。” “我不想去，要不，你帮我去看看。”刘得志恳求道。 “我去，可以呀。”周平凡只是很疑问：“你刘大哥怎么不亲自去？看看你那个漂亮媳妇。” “周平凡，我现在没有心思与你说笑。再说了，我俩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好好，我去就是了。”周平凡不知刘得志为什么怕见杨晓凤。他没有多说什么，推出崭新的自行车跨上飞快地向杨晓凤家骑去。 刘得志跟着周平凡出来，站在自家屋后犹豫不决的。 现在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通杨晓凤家方向，往东是通往陈兰兰家的所在地兰亭大队，有十几里路，他估摸陈兰兰不会回家去； 向西然后过桥就是广洋湖镇的彩虹街，她会不会到镇上散心？刘得志对此没有多大把握。 彩虹街上行人不多，刘得志急切地向前走着张望着，期盼尽快地找到陈兰兰。 当他见不远外有个姑娘的个头像是陈兰兰，就加快步伐上前一把抓住她说：“小妹，你怎么在这儿？快跟我回家。” 那姑娘回头刚骂句“神经病”，很快又惊喜地叫道：“刘得志，是你呀，我们真有缘。” 刘得志听出这个声音很熟悉，经他仔细辩认，心里暗暗叫苦，正是他的初中同学，曾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姜玉秀。 他装着不认识，赔礼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姜玉秀却开口怒骂道：“好呀，刘得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有了奶妈就忘了亲娘了。” 刘得志不想与她纠缠，急着要去找陈兰兰：“好了好了，我的姜姐，我真的有事，要去找人，下次再聊。” 姜玉秀咯咯地直笑，凑近刘得志耳边低声道：“刘得志，几年不见你长见识了，这么知道我比你大的？想不想试试。”说着，一脸的坏笑。 刘得志真想不出，姜玉秀这样没有涵养女人会是读过书的人，看样子她的书是白读了。 姜玉秀见刘得志一脸窘样，又开口道：“我的哥哥，本姑娘不耍你，你要找的人在我那儿。” “你满嘴跑火车，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说着，刘得志扭头就走。 姜玉秀拉住刘得志道：“我的老同学，你若不相信就去找呀？我敢肯定：你刘得志就是把兰亭镇的大街小街翻个底朝天，也不会见到你的干妹妹陈兰兰的。” 刘得志听见姜玉秀提到陈兰兰的名字，有点相信她的话了。不过，他仍疑心重重问道：“姜玉秀，你不会骗老同学吧？” “刘得志，我应该没有理由骗你吧。快跟我回家，把你干妹妹领走。”姜玉秀边说边贴在他身边。 刘得志推却道：“我说姜同学，本人还没有洗澡，你难道不嫌我身上的汗臭味。” “那是男子汉的味道，我喜欢。”姜玉秀说着，装着很陶醉的样子。 刘得志很厌恶姜玉秀的做作，暗想：不是为了找陈兰兰，才不愿意与她搅在一起。 姜玉秀长得娇小玲珑，不仅会唱还能跳，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有很长段时间，她曾是刘得志心中暗暗喜欢的女生。 某天晚自习，他听班上几个女同学闲谈，照她们话的意思：与姜玉秀谈过恋爱的男生不止一位。从那刻起，姜玉秀的形象在他刘得志心中一落千丈，再没有她的位置。 在这事情没有过多久，姜玉秀却塞给他一个纸条，说她自己喜欢刘得志，并约他看电影。他看后，没有回应姜玉秀。 然姜玉秀没有就此罢手，在初中最后大半年，变着花样的来追求他，使刘得志厌烦透顶。直到初中毕业后，他才如释重负，不想三年后在此不期而遇。 刘得志随姜玉秀踏上她家临街的阁楼，木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使他感到毛骨有点悚然。 他走上去，楼上只有一张床，几件简单的家俱，并无他物，更没有陈兰兰的身影。 刘得志觉得自己被姜玉秀骗了，怒气冲冲地往下走，嘀嘀咕咕着：“真无聊真无聊。” 姜玉秀喊住他道：“老同学，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样子，来找你干妹妹陈兰兰是假的？” “怎么是假的？”刘得志在楼梯口停住脚步反问道。“人在那儿？陈兰兰又在那儿？姜玉秀，你告诉我。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不是无聊是什么。” “我说陈兰兰在我这儿，你爱信不信。”姜玉秀也生气了：“我是一片好心叫你来把陈兰兰领走，我话还没有说明，你就出口伤人，我看你是真没有意思。” 刘得志见姜玉秀说得像真的样，不得不信。可见她坐在床边，是上是下？他真的左右为难。 他为了找到陈兰兰，尽快见到陈兰兰，了却心中一桩的心事，哀求道：“老同学，我的姜姐，你快把陈兰兰交给我，我的心快要五内俱焚了。” “刘得志，我给你交个底吧。你也应知道，我也是兰亭人，与陈兰兰也算邻居。” “这我知道，陈兰兰与我聊天时说过你。”刘得志附合道。 姜玉秀继续告诉刘得志道：“刚才，我卖完水果回来时看陈兰兰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把领回来了。我怕你担心准备去找你，不想正好碰见你。” “原来是这样的。”刘得志现在终于明白，又问道：“陈兰兰她人在哪儿？” “现在，她在里面的小卧室，有可能还在哭泣。”姜玉秀说道：“你上来进去把她领走吧，省得你心焦。” 刘得志这才明白：为什么感觉姜玉秀家楼上没有楼下宽敞，原来楼上有两间卧室。他见自己误解了姜玉秀，很不好意思地连忙招呼。 姜玉秀催促道：“你甭客气，还是把你干妹妹领走吧。天快黑了，我到楼下看看，去田头的母亲有没有回来。” 刘得志被姜玉秀说动了，上楼进门后就往里面走。姜玉秀在后面招呼他说：“刘得志，我把门关上，让你与干妹妹好好谈，我下楼了。” 姜玉秀见刘得志往里走，她并没有出门下楼，而是关上房门，靠门口卧室的床上坐下，心“怦怦”直跳。 初中时，她暗恋着刘得志，当鼓足勇气向他说出，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以为毕业后能把刘得志忘了，然而，每当有人为她介绍对象时，自己总拿别人与刘得志对比，没有一个能如她心愿的，所以至今还没有男朋友。 今天自己是否能如愿以偿？她抚摸着中指上的戒指，心中五味杂阵，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待续） 2015年8月7日修改於卧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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