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语三的老师们

　　我和语三的老师们

　　1981年寒假后，我从实习的黄浦中学被调入宝应县中学，担任高一（一）班语文老师及班主任。

　　当时的办公室在荷花塘南，从西边数第一幢是原高三年级两个比较大的教室，里面的黑板是上下可以移动的。而第二幢一排大约八九间房子都是办公室，最东边是教务处。我的办公室在这一幢西边的第二间，挂了一个牌子是“语三教研组”。

　　在这个办公室的有我在宝中上学时的老师陶金如先生、柏懋乐先生，还有教研组长章寿明老师、殷自力老师、赵征溶老师和朱宇老师。

　　那时章、赵两位老师比我大十岁，只是四十岁出头，朱宇老师比我大五六岁，算起来都很年轻，因此都比较活跃。

　　我们曾在剪淞亭上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具体什么时候拍的，谁给我们拍的，怎么想起来拍的，都不记得了。我甚至都不记得拍过这样的照片。只是前不久，朱宇老师在微信中晒了出来，才又一次看到了三十多年前我们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比较近乎的，他们都很关照我这个年轻的小弟。赵征溶老师的大哥赵文澜当时在职工学校当校长，需要老师上课，那时是夜校，都是晚上上课。赵老师就介绍我和朱宇老师去代课。那时上一课八角钱，一个晚上两课一块六，每周上两次，一个月下来有十三四元的收入，我的月工资才四十七块，这笔钱可以补贴家用了。

　　在工作上，我得到他们的帮助就更多了。

　　我到宝中的第一个学期就被指定对全县开公开课，几位老师都很热心地帮助我备课，朱宇老师还把他教的三班让给我先上一堂试验课，再帮助我总结改进。详细的情况，我在《我的第一堂公开课》的博文中写了，这里就不赘述了。

　　章老师写得一手好魏碑，朱老师的行书也是很有根底的，我编的学生作文选都请他们题写了名称。《绿茸集》是朱老师题写的，《春华集》是章老师题写的，章老师还为《绿茸集》写了序，他在序中写道：

　　这本我校八五一班自编自印的散文选集，是这个班两年来作文教学成果的一次检阅。集中的散文，有的选自学生的练笔日记，有的选自班级的文学小报，更多的则选自学生平时的作文。这些散文，或叙事忆旧，或写景状物，或托物寄意，或咏怀抒情，文笔清新朴实，感情自然真切，从不同侧面反映了丰富多采的生活图景，展示了可爱家乡的清丽画卷。不少习作借鉴于当代散文作家的名篇佳什，力求体现“形散神不散”的特点，其中有的习作立意新奇，文势跌宕，表现了作者一定的功力。“小荷才露小小角”，只要植根于肥田沃土，只要得益于源头活水，就不愁“映日荷花别样红”。

　　陶老和柏老师都是我上中学时的老师，陶老没有直接教过我，柏老师是我们高中历史的老师。他们对我的栽培与提携都是很多的。我教82届时，那时刚拨乱反正不久，学生还有受“文革”影响，不认真读书，调皮捣蛋。有一次，我把一个调皮的学生叫到办公室狠狠教训，那孩子还和我顶嘴，我于是怒火三千丈，大发雷霆，气得说话声音颤抖。事后，陶老对我说，何老师，对学生，不要真的动气发火，那会伤身体；要教育他，只要装着生气吓唬吓唬就行了。这句话，我记下了，而且以后碰到要发火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不要真的生气，就能克制自己了。

　　柏老师对我也是很关心爱护的，我有教学上的问题向他请教，他总是很耐心地讲给我听。而且他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学生诲人不倦的精神，都对我影响很大，始终是我努力的方向。

　　当时教师的体育活动还是比较活跃的，我、赵与朱都是语文组排球队的主力，我们还取得过教师排球比赛的冠军。

　　82届的学生毕业后，宝应许多单位招干招工，如银行、供销社、电器厂等，都找宝中的老师出考卷，改试题。这也几乎是我们语三老师包办的。殷自力老师心思缜密，做事一丝不苟，总是他担任总调度，负责结算账目，分配收入。在也是当时我们的一个小小的“外快”。

　　我们这个办公室始终是热闹与欢快的，章老师、赵老师、朱老师都是幽默的高手，无论是教研组的例会，还是学校工会的活动，我们语三都是最活跃的分子，都是笑声的渊薮。我们会“敲竹杠”，让一些老师轮流请客。明确了请客的主人，就一起去公园对面的青年小吃部吃包子。一笼肉包子十个，个头还不小，我们每人能吃一笼。可见当时还比较缺油水，也许正是那时的胡吃海塞，打下了我今天发胖的基础。

　　我在宝中工作了五年，都在语三办公室。1986年我离开了宝中，去南京工作。我在编《初中语文学习手册》时还专程到宝应，请语三的几位老师参加编写。再后来听说赵征溶老师也调到了教师进修学校工作，朱宇老师调到了人事局、文化局工作。章寿明老师退休后去了扬州生活。我和他们的联系就很少了。

　　最近我去了一趟宝应，我们照片上的四个人除了章寿明老师不在宝应，其他的三个人终于又碰面了。我们又照了一张照片，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同是宝中语文组的韩厉观老师。韩老师今年已经82岁了，赵老师也79岁了，我这个最年轻的小弟也已经69岁了。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呀！

　　期待着有一天，我们语三的老师们再聚首。

　　左起：何平、韩厉观、赵征溶、朱宇

　　作者：山阳客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