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

　　故乡的云

　　文/青云

　　春节刚过，春运的故事后面，则是一篇篇故乡的故事，游子的故事。中国人不管走到哪里，头顶上始终萦绕的就是一片又一片故乡的云。

　　那天，朋友和我说起故乡。故乡的过去，故乡的现在，故乡的一切。

　　我努力搜寻着想像的空间，悄悄打开着尘封已久的回忆：一片芦叶在风中的摇曳，一抹青云在湖底的荡漾，一群嬉戏的孩童在货郎担前的流连，一阵汽轮的鸣笛在耳边的回响。

　　终于，在秋雨绵绵的日子，我又一次来到了小镇。小镇面前的那条大河，曾经教会了我嬉水。那曾经的蓝天碧水，如今河边已砌好了一排有点古韵的长城墙。表哥陪着我，撑一把雨伞，来回地在这里傻傻的呆望。

　　我想像不出更多的模样，来描绘故乡当初的轮廓。多少次想，能书写故乡的历史，去告诉远方的朋友。幻想着陪同远道的来客，一同去感受故乡湖畔的晚霞，秋日的渔舟。送给你一份悠然的心情，观赏湖光水色，去品味小镇的风俗民情。

　　那位写过《聊斋》的柳泉居士曾这样写过我的故乡：射阳湖上草芊芊，浪蹴长桥起暮烟。翘首乡园。何处是，渔歌听断水云天。故乡的历史底蕴虽然比不上文化古城深厚，但你在这里会依稀找到新石器时代人类留下的痕迹。当你踏上这块曾经是项伯的封地，泛舟于邗沟古道，置身于碧波荡漾的射阳湖，流连在那些令你心动的遗址古迹，也许你会心旷神怡，感慨万千，禁不住吟诵起古人游湖时留下的脍炙人口的诗篇。这烟波浩淼的射阳湖竟引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心醉，为之神往。那天，我走过陈琳古宅遗址、藏陈旧址，三分的破落，十分的宁静，让我再一次地感受到岁月的穿越。

　　其实，我并不出生在这里，但我把她当成了故乡。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奶奶，也没有见过外公，只有一个外婆居住在这里。小时候，每年的寒暑假我便从城里来到外婆的身边。时间久了，我就一直把她当做故乡。乡下的表哥表姐妹们一起跟着外婆惯我这个城里的孩子。小时候的我也算是好动，什么都跟着学。夏天的时候，跟着几十个村民在一条大水泥船上乘凉，荡起了大秋千，差点翻到水里去。跟着表哥在码头边用砧板坐做船，把一把菜刀滑向了几米深的湖水，跟着姨去地里挑菜。我在这里学会了下象棋，学会了穿梭子织渔网，知道了做酱油，还学会了游泳。后来幸亏有了这点本领，让我和死神擦肩而过。

　　对故乡的情感一直延续到现在，不敢忘却小镇。故乡一直在用那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日月星辰的重复，悄悄地推算着自己的年轮。如一位白发老人，静静地站在湖边，看湖水拍岸，听飞雁留声，望芦叶青青，传渔歌阵阵。故乡在我每个有梦的夜里总会变得这样的清新，这样的亲切。

　　故乡给了祖辈繁衍生息的土壤，故乡的过去给我留下了思念的情愫。任凭都市的繁华，或是街头的喧嚣，却挥不去故乡的身影。我恋那块三面傍水的土地，爱那股厚朴的民风，忆那条弯曲的砖石小巷。我期待有一天，还会去湖边尽情地戏水，看那片芦叶，听悠扬的笛声，在清朗的月夜，丢块石子在清澈的湖水，轻轻拨动那片故乡的云。

　　故乡的情结，故乡的云，不仅仅在春节这几天，其实在于生命中的每一天。

　　选自《运河儿女》文学交流群；文/青云